一、 项目概述

　　复杂国际并购项目的处理——某国有上市公司百亿跨境新能源并购项目本项目卖方 Eolia 集团是西班牙领先的独立可再生能源供应商，买方某上市公司是中电投集团控股的大型发电公司，也是国内 A 股上市公司。本项目涉及交易金额超 14 亿欧元(约合人民币 109 亿元)，该上市公司拟采用股权并购模式，并购标的包括西班牙某集团旗下位于西班牙境内的 25 个已投运陆上风电场(装机容量 574 MW)及 13 个光伏电厂(装机容量 76 MW)以及 8 个待开发陆上风电场(装机容量 305MW)。该项目荣获 2018 年度《商法》(China Business Law Journal)杰出交易奖。

　　二、 项目亮点

　　该项目的复杂性在于：1、本项目为跨境新能源并购项目同时，客户又为国有企业，除应该关注投资输出国的境内机构境外投资的审批、外汇监管、国有企业财务管理要求等问题外，还需要特别关注投资输出国的电价机制及售电方式、可再生能源的特殊补贴、不动产、环境保护、市政许可、劳工、反垄断、国家安全审查等诸多复杂法律问题;2、本项目不仅包括 33 个已投运的陆上风电场及光伏电厂，还包括 8 个筹建中的陆上风场，该等风电场和光伏虽然适用同一“固定费用投资激励”政策(Specific Remuneration Regime)，但该补贴政策以六年为一个监管周期，并以三年为界分为两个阶段。即从 2013 年 6 月 12 日起六年为第一个监管周期，三年为一个阶段。当前监管期截至 2019 年 12 月 31 日结束。而不同监管期内的补贴政策并不相同，我们需要对监管期内可能的补贴政策变化做出相应法律风险提示及提出针对性的解决对策;3、本项目交易标的资产数量多，装机容量大，同时涉及已投运的及筹建中的电站，包含 33 个风电场及 13 个光伏发电站，风电场总装机容量为879MW，光伏电厂的总装机容量为 76 MW;4、 本项目风场及光伏电厂横跨了西班牙加泰罗尼亚、里昂等多个自治区，并且每一个自治区对包括控制权变更是否需要审批等的规定不尽相同，这为法律尽职调查、法律风险提示及法律解决措施的提供增加了挑战性。

　　三、 项目详解

　　(一) 项目概要：

　　该项目采用专业化的国际并购顾问模式， 除由大成担任买方法律顾问外，买方还委托巴克莱 (Barclays) 担任买方财务顾问、DNV 担任买方技术顾问、Energy Quote 担任买方市场顾问、普华永道(PWC)担任买方财税顾问， 德勤(Deloitte)担任买方风险顾问，埃森哲 (Accenture)担任买方人力资源顾问，中怡 (Aon)担任买方保险顾问。卖方法律顾问为 Perez-Llorca。大成律师作为买方法律顾问，为买方提供项目法律尽职调查，审查公司股权与治理架构， 融资，不动产，监管，市政许可与环境，用工及诉讼等方面的情况并就重大问题和潜在风险做出提示及提供解决措施;审查 SPA、提出修改意见;对交易结构、投融资架构等进行评估、识别重大法律风险点，并基于上述问题提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案和建议等法律服务。

　　(二) 处理思路：

　　大成律师团队充分考虑到了本项目的上述难点，在项目尽调过程中，重点关注了目标公司在公司、融资、不动产、监管、市政许可与环境事宜、用工、诉讼方面的重大问题及潜在风险，并向客户提供了相应的建议与救济措施。比如，在卖方出售限制方面，存在卖方未提供部分目标公司及其子公司的股份证书及股东协议、卖方持有的部分目标公司股份存在质押、其他股东持有的目标公司股份是否质押尚不明确、卖方与其他股东之间关于卖方享有拖售权的约定待核查、持有目标公司 23.5673% 股份的少数股东有义务与卖方共同出售目标公司股份，惟剩余持有目标公司 2.4% 股份的其他少数股东并无前述随售义务等问题，根据该等问题的具体影响，大成法律服务团队提出了具有针对性的应对措施，包括进一步核实目标公司及其子公司股东及持股情况，以核实现有的股权架构是否属实、本次交易是否会触发部分持股公司的其他股东的相关请求权、是否存在名义股东代实际股东持有公司股份的情况、相关在先股份购买协议下的付款义务是否已经完成等;确认随同出售的目标公司少数股东名单和出售的股份数额;将目标公司及其子公司的其他股东(包括任何隐名股东，若有)同意本次交易、放弃优先购买权和其他权利、解除公司股份质押等作为交割的先决条件，并要求卖方以及其他随售股东在《股份买卖协议》中就出售的股份不存在任何瑕疵作出相应陈述和保证等。 三、项目详解 879MW，光伏电厂的总装机容量为 76 MW，4、本项目风场及光伏电厂横跨了西班牙加泰罗尼亚、里昂等多个自治区，并且每一个自治区对包括控制权变更是否需要审批等的规定不尽相同，这为法律尽职调查、法律风险提示及法律解决措施的提供增加了挑战性。又比如，项目中的部分协议涉及控制权变更的问题，目标公司集团下属的多个子公司与银行签订的贷款协议中有涉及控制权变更的条款，贷款银行可能因此要求提前终止贷款协议、强制提前还款、变更授信额度或保留强制执行相关担保的一切权利等;部分运维协议也包含了控制权变更的具体规定，另有部分协议规定了对合同转让的限制。与此同时，对于风电场 La Calzada 和风电场 El Negredo，本次交易 导致的间接控制权变更应通知相关承包商。根据该等问题的具体影响，大成法律服务团队提出了将卖方取得相关贷款银行就控制权变更出具豁免函作为本次交易交割的先决条件;要求卖方在本次交易交割前将间接控制权变更情况通知风电场 La Calzada 和风电场 El Negredo 的承包商并提供前述风电场的承包商出具的收悉相关通知之确认函等应对措施。 除了上述问题外，本项目还存在标的资产范围需进一步明确，部分贷款协议存在违约，缺乏近期收购资产的相关文件，缺乏相关许可证与环评材料，土地使用权瑕疵，未决和已决诉讼，交易审批及备案等方面的法律问题，大成境内外律师团队根据中国及西班牙法律的相关规定，结合西班牙能源市场的交易实践，就上述问题提供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在后续的交易过程中，该等应对措施也通过《股份买卖协议》的谈判与条款设计，相关材料的进一步获取与提供，与监管机构的沟通、确认等方式， 一一得到了相应的落实。在本项目交易文件的审阅修订过程中，大 成境内外律师团队充分考虑到了尽调过程中发现的重大问题，通过转让价款支付条件、交易先决条件条款、交割及交割后条款、卖方责任机制、陈述与保证条款等条款的相关约定，在很大程度上弥补和解决了项目交易的重大问题，如要求卖方尽快提供完整的标的资产清单作为股份买卖协议的附件，并要求卖方就纳入交易范围的资产的完整、无瑕疵提供相应陈述与保证;将卖方取得相关贷款银行就控制权变更出具豁免函作为本次交易交割的先决条件;在《股份买卖协议》中将卖方提供现阶段缺失的文件及信息作为交割的先决条件，并要求卖方提供相关陈述与保证;将卖方有效取得和维持相关许可证照作为卖方陈述与保证的一部分;将相关土地权利的完善，包括要求目标公司就未公证、未注册的土地权利完成相关的注册登记手续，对租赁协议进行续期，或取得出租方不会提前终止协议的确认，或与合法所有权人重新签署租赁协议等，作为《股份买卖协 议》下本次交易交割的先决条件等。大成律师团队从促进交易的角度出发，根据买卖双方的谈判情况，对股份买卖协议进行了多论修订，充分维护了买方的合法权益，逐步推动交易的完成。

　　(三) 实务建议：

　　针对能源类跨境并购交易，其交易流程一般包括发布出售信息、非约束性报价、尽职调查、约束性报价、签署交易文件、完成交割等步骤。大成律师团队多作为买方法律顾问，协同市场顾问、财税顾问、技术顾问、人事顾问、保险顾问等组成买方顾问团队，共同为买方完 121 · 大成上海优秀案例合辑大成上海优秀案例合辑 · 122 成交易提供全程服务。在交易流程中，一般来说尽职调查、审阅、修改交易文件及约束性报价是相对比较重要的环节，卖方及标的资产是否存在缺陷与瑕疵，存在哪些风险，均需通过尽调进行核查。完成 尽调后，针对相应的法律问题，律师团队需要结合境内外法律规定、交易操作实鉴及当地能源市场的运作模式，提出应对措施降低法律风险。而这些应对措施通常会通过股份买卖协议的相应条款设计来实现，如以获得某监管机构的批复作为交易交割的先决条件，卖方通过陈述与保证条款保证标的资产的完整、无瑕疵，通过股份转让价款的分期支付，以确保在任何阶段发现卖方未能履行义务或其陈述与保证被发现不真实、不准确，买方均可以不付或少付转让价款等，而这些措施的最终目的均为在促成交易的前提下，保障买方的利益，使其不受损害或最大程度的降低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