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恰似要偷窥丨侏罗纪公园---龙眼(三)
发布日期:2018-07-31
Day3 (7月3日)
( 大黄棚子3850-犀牛海垭口4360—热水垭口4680—热水沟营地3496)徒步9h,14km
上升850m,下降1300m,持续高反。
早晨起来,高反头痛厉害。队医告诉我马拉松达人计江血氧含量偏低,运动健将丁丁脸色苍白浑身乏力,陈斌12岁的儿子子昂还没开始走心跳已经120,这都是高反的结果。几乎要全军覆灭的节奏。
当地向导六哥告诉我帮助所有人减重,以每12公斤/天500元计价,可以几人合计重量。我答:行,开始减负。我走到去年同行博格达的丁丁面前,了解到他高反严重,告诉他我也高反,几天后会适应。计江跑过来对我说:协助不能帮他减负,他全身乏力想撤退。我盯着他:张晶王敏和我帮你分担,你坚持下去。事后计江说看着流鼻血的我,他一咬牙坚持下来了。看见陈斌刚满12岁儿子梓昂胖胖的脸泛红,遵从其父以及队医意见骑马下撤。因为今天过了犀牛海子就是无人区,下撤十分困难。这时继峰可怜兮兮地跑过来说:新建大哥,我也想下撤。我盯着他:打呼噜吵了我两个夜晚,今天想跑没门,再陪我睡二夜就好了。
去年博格达同行的满洋、丁丁、敏哥高反厉害,远远地落在队伍后面。高反让我乏力气喘,慢慢前行中给同行者抓拍,其中有得意之作是最长者杨哥。
上午约11点大家陆续到达犀牛海子,高反已经让我少了许多笑话,稍作休息继续爬行。我觉得自己是行走在荒原的苦行僧,我不知道为何心里如此强迫地要来这无人区,脑海里空白出来默默地数着步伐和呼吸次数机械地移动脚步,没有任何想法。我能做的就是保持呼吸,偶尔脑海里冒出家人亲人的声音,知道这是我至亲的人,这是我心底的声音。我终年在外,与家人聚少离多,亏欠许多,而现在我又孤独地行走在高原。年近半百仍不明白世间许多事,也许苦旅能让我顿悟,去年博格达没有答案,今年龙眼不知道答案。
约下午1点钟我们到达海拔4360米的犀牛海子垭口,向导六哥带领大家在垭口玛尼堆上献上白色的哈达,队医窝窝头向空中撒出龙达。
向导六哥让我告诉大家:
天气转阴,前面要砾石坡山脉横切,可能出现迷雾,迷雾上来二米之内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需要所有人列队跟上,前面由两名向导领路。队员们自觉地列队,每几个队员之间有向导和领队间隔。当队伍在海拔4300米砾石破上行走时发现整个山脉大雾笼罩没有可参照物,地面偶尔有红景天顽强地生长。
曾经的采药人为避免迷路,每隔二百米用砾石板做了地标。此段路有几处悬崖,队员们有序通过,砾石路一直延伸到海拔4680米的热水垭口。大家终于歇一口气,稍作歇息,六哥指着对面的大山,那是我们明天要翻越的山,今天下降到谷底。
随着海拔下降,路面由砾石过渡到低矮植被,闻到空气中有浓浓韭菜洋葱味,发现路边开花植物象韭菜,揪一颗放进嘴里,十分脆有韭菜味。我叫大家拔一些带到营地晚上炒韭菜吃。在路上叮嘱大家小心慢点,意外还是在一个溪流边发生,看见走在前面的丁丁滑向沟底,翻了几个滚身上的背包丢落在旁边,我的呼救声赶不上他下坠的速度。当我走到丁丁面前,领队已经为他脱臼的右食指复位固定,他不能撑登山杖,向导背负他的背包。大家互相喊叫注意安全,没多久有人发现杨哥在溪水边路上整理衣物,问他为啥半路换衣服。杨哥淡定地说刚才摔跤了,衣服抛出背包,问问他身体如何?北京杨哥脖子一拧:没事。


蚂蟥生命力很强,没办法弄死它,向导发现了它就用盐巴腌它。队伍已经散落在整个山坡上小路上,管辉和我俩一路聊天一路慢行,累了坐在草窝里,歇好看到山脚下有个小屋就朝这个方向走,其实已经已经没路。到山脚发现小屋是药农临时居所,天色渐暗,我们看见两个向导在谷底河滩向上走,跟着他们钻进一树林中,开始搭帐篷。
打开头灯成群的蚊虫绕头,领队烧好了热汤也不看里面有啥,只管喝下赶紧填充干渴饥饿的胃。饭吃一半六哥找到我说观察整个队员今天已经脱力了,不如改变行程,明天休整一天去热水泡温泉,后天再翻山,整个行程中缩短去龙眼平台休息的时间。
考虑大家和自己的状况,漆黑的夜晚我走到每个帐篷征询大家意见,在热情与理智之间,大家基本同意改变行程的方案。
当我躺进睡袋,继峰拿着头灯照着帐篷里密密麻麻的长腿蚊子虫子说:新建大哥把虫子捉出去吧。我嘴上说这些蚊虫没见过世面,不叮咬我们这些外来物种,手上随着灯光在捉虫子丢出帐篷。
凌晨三点我醒来,继峰的呼噜强劲有力,我摸摸他的头,他安静许多。